钧着重於内功jg进,因此她要王青霭日日练习站桩、吐纳与运气,以丰厚自身内力。偶尔也会教她几招刀法,让她对刀剑走法有基本认识。
而潘雨寒x子淡薄,喜好清静,与雷千钧可说是一冷一热的对b。王青霭知他有一门「冷雨滴」使暗器的功夫,这正合她意。只是潘雨寒对於王青霭的请托一向冷淡以对,不愿接受。後来见她依照雷千钧的指示每天勤练内功,态度认真并非说说而已,才逐渐让他改观。
那日,王青霭行经衙门公堂,听闻里头有位妇人正自泣诉,说自己的丈夫乃是一名茶商,前阵子离家外出,批货买卖做生意,怕家人挂念,总会捎信告知近况。谁知後来却莫名其妙音讯全无,怕是出了事,因此一状告上官府。
王怀仁要妇人呈上丈夫所写之信,一一过目後,从最後一封信内容得知,吴姓商人已顺利将茶货售出,将自淮河搭船转至白江,推测可能在白江渡口下船,再走陆路返家。为查明状况,王怀仁派潘雨寒、方华亭两人前往白江渡口一带进行调查。
潘雨寒、方华亭为方便查探,两人身着便装,带了辨识身分用的腰牌,整装完毕後,自马厩牵了两匹马,各自骑乘,从衙门出发。
王青霭看在眼里,心想这可是大好机会,若自己能替潘捕头出一份力,说不定便能打动他,让他同意收自己为徒。想法既定,她做了准备,改扮男装,再雇了辆快脚马车,昼夜行驶,朝白江渡口而去。
两日後,潘雨寒、方华亭两人来到白江岸边,此时天才初亮,江上雾气未散,远远望去,白江一片苍茫,视线不明,岸边停有几艘船难以计数看清。
潘、方两人走向距离最近的船户,上前叫道:「船家在吗?」一名船夫闻声探出头来。方华亭续问:「借问一下,近来是否有瞧见一位…」话尚未说完,那船家一听对方只是问人,并非搭船,摇了摇手後迳自进入船舱。两人一连问了七户船家,皆遭到冷漠对待。
方华亭道:「直接询问毫无进展,看来得想想其他法子。」潘雨寒望着白江沉思,此时雾气仍在,江上景物迷蒙,他心中忽然有个不祥的预感,说道:「方捕头,你是否谙水x?」方华亭道:「我儿时老家旁有条河流,别的不敢保证,游水我最是擅长。我想大人此回派我前来,想必是想到了这一点。」
潘雨寒道:「那好极,适才船家因咱们并非船客,因此毫不搭理。咱们不如由此搭船,往北行,到淮河与白江的汇流处,亲自走这一趟,顺道探探消息。」方华亭道:「此法甚好,若发现事有不对劲,咱们也可跳入水中逃走。」
达成共识後,两人随意找了个船家,乘船往北而行。
这时间已是辰巳之交,雾气终於消散。潘雨寒总算看得分明,白江口沿岸大、小船只皆有,小船主要行驶於白江靠岸处,以短程载客为主;大船则做往返淮河用,除了载客更可承货。这时白江上大、小船齐行,水运繁荣,岸边颇有人cha0,也有店家摊贩忙着做生意,甚是热闹。
潘雨寒向船家问道:「方才江上雾气茫茫,是今天才有此现象,还是一向如此?」船家道:「这里夜晚寒冷,水气凝结,又不见风,因此每逢秋冬季节便常起雾。」
方华亭道:「若遇雾气弥漫的状况,这里的船家仍会继续行船吗?」船家道:「大多不会,通常大约待巳时时分,雾气散去,才开始行船。但也有例外,少数从淮河过来的大船会仗着此时江上船只稀少,且大船又走水道中央,因此铤而走险继续航行,来到白江时雾气也开始消散,正好靠岸到达。」
潘雨寒、方华亭两人互看了一眼,潘雨寒道:「我俩有急事正要前往淮河,可否帮我们觅艘大船转乘?因为赶时间,希望是即使遭逢雾气也会行驶的大船。」船家略一思索,道:「高老板有几艘商船,行船积极,正好离这不远,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方华亭道:「有劳了。」
船家加紧摇橹,朝岸边靠去,远远可见一艘大船上头cha有几根辨识用的旗帜。船家愈划愈近,潘雨寒等清楚看见,此船旗帜以白se为底,中央绣有红se的「高」字,已稳稳停妥在岸边。
下了小船,潘、方两人走向高家大船,发现舷门尚未开启,仍无法登船。岸旁有间小屋,正是高家驻点所在。
方华亭上前询问里头一位夥计,「我俩要搭船往淮河汇口,借问几时可登船?」那夥计道:「此船方到岸不久,船客们才刚全数下船,船舱现正整理中,大约一个时辰後才启航。」
潘雨寒忽有想法,说道:「那也无妨,不瞒你说,我们相约友人在此见面,却不知他人是否已下船,可否帮忙查阅一下船客名册,我俩想确认他人是否已到。」
小船主短程载客,客数少,有无载错人一见便知,但大船不仅行船时间长、船客多且货物琳琅满目,为避免纠纷自然得点数做记录。方华亭知其意,接口道:「是啊,若是他人已到达,我俩也用不着前往淮河了。」
夥计微微皱眉,「可是名册并不在我这儿。」方华亭递上了个小碎银,道:「麻烦这位小哥了。」夥计顺手收下,答道:「名册在秦总管那儿,我去问问,不知你那友人叫什麽名?」
「吴柏贤,松柏长青的柏,圣贤的贤。只是他并未明讲来期,因此这半个月来都有可能会在此下船,恐怕不能只查今日的。」吴姓商人其实姓吴名柏,只有二字。潘雨寒刻意多加一字,报上了个和他相似的姓名。
「我明白了。」夥计交代了其他人代为看守,前去找秦总管。
等待期间,两人来到外头。方华亭道:「潘捕头,咱们为何不直接亮出腰牌,要附近所有大船交上名册,岂不省事许多?」潘雨寒道:「若是如此恐怕打草惊蛇,有可能收到的不过是假名册。咱们化明为暗,较有利於查事。」
方华亭道:「嗯,我还有一问,你何以多加一字,将吴柏改成了吴柏贤?」潘雨寒道:「你想想,若吴柏真发生不幸,对方若知道咱们是吴柏的友人,怎肯老实告知一切?取了个相似名字,咱们进可攻,退可守。」
方华亭道:「原来如此,潘捕头果真冷静机智,令在下佩服。」潘雨寒道:「时间有限,你在这儿等夥计消息,我到附近几艘大船探探消息,等会儿就回来。」方华亭道:「好的。」
除了高家,附近尚有余家、丁家等规模较大的船家,也有几艘是私人经营。潘雨寒问过了几家,不久,回来与方华亭会合。
方华亭道:「结果如何?可有吴柏的下落?」潘雨寒道:「肯让我查名单的船家中,只有一个名字最为相似,叫做吴柏天。另外,丁家大船与几艘私人经营的船只则不愿透露名册内容。不知高家夥计这方查得如何?」
方华亭道:「他说名单里并没有吴柏贤此人。我向他说,怕誊写错误,可否相似的名字都查查看,结果发现了个重要讯息。」潘雨寒道:「什麽讯息?」方华亭道:「他说虽然没有吴柏贤这位客人,却有个叫做吴柏之人,不过他後来临时反悔,决定不搭船了,所以名字上头被画了条横线,表示没上船。」
潘雨寒道:「嗯,事有蹊跷,这高家大船确实可疑。」方华亭道:「既然这名册非假,咱们不如出示腰牌,将人带回去向大人说明。」潘雨寒点头同意。两人再度造访高家大船,一踏进驻点小屋,方华亭随即掏出腰牌,喝道:「这里谁是当家?」
那夥计随即认出方、潘两人,前往细看牌子,见上头刻有鄢陵县捕字,心下一惊,想起捕头上门准没好事,又想起方才两人询问名册客人之事,汗珠不禁涔涔而下。
秦总管适才拿名册过来,人正好在此,他走向两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