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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惊为天人(2 / 9)

身边那些日子都是身不由己。她对王敦显然从未动过真情,绝无可能想替王敦报仇。你可以放心了!”

“皇上———”庾文君还想再分辩,却偏偏辞穷…

“别再多言了!御厨房正在清蒸的那只大螃蟹,朕就交给你了。”司马绍斩钉截铁说道,接着呼叫侍从:“来人!把朕的千里马牵过来!“

庾文君以及侍卫们都必须顺从司马绍。稍後,庾文君眼睁睁目睹司马绍亲手把宋禕抱上座骑,放在马鞍前半部,又一跃上马,坐到宋禕身後,载着宋禕驰出北掖门…

双人单骑绝尘而去,庾文君却仍站在原地,满腔暗恨:本g0ng好心多给了那六名nv子一天时间收拾行李!假如昨天皇帝刚离g0ng,就放她们出去,皇帝可就见不到宋禕了!但是谁预料得到,皇帝今天会回g0ng一趟,又凑巧在驰入北掖门的时刻,迎面遇见正要出g0ng的那六名nv子?

难道,这是命?宋禕是命中赶不走的妖孽?庾文君不禁喃喃自问。

其实,宋禕受禁锢於华林东阁顶楼既有几近一年时光,庾文君并非从不曾想过乾脆除掉宋禕。密令h嬷嬷把宋禕从楼窗往下扔,再宣称宋禕本身不慎失足坠楼,理当很容易!只是出身世家的庾文君受过良好教育,具有道德观念,未免狠不下心n杀无辜而已。因此,庾文君给h嬷嬷的秘密口谕是,如果有一天,皇帝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就要登上华林东阁了,那才b不得已,非要先下手为强不可!

这时候回顾,庾文君真不确定:本g0ng的妇人之仁,会不会导致後患无穷?

细思之际,庾文君自认最忌惮宋禕的是,原来宋禕已非处nv,而皇帝得知宋禕早被王敦染指过了,却毫不在意,照样迷上了宋禕!看来宋禕的魅惑力,恐怕b本g0ng最初想像中还要所向披靡!

怎麽办呢?庾文君陷入了深沉的苦恼之中

皎洁的月se下,优美的笛乐一曲又一曲,传遍了玄武湖畔临时搭建的营区。直到时近子夜,悠悠笛声才缓缓终止,徒留袅袅余音,随着湖波微微danyan

曲终人散後,众臣各归营帐安歇。唯有刚刚宣布散会的青年皇帝司马绍并未走进营区内最宽敞华丽的一座营帐,而挺立於帐外空地上,露天赏月。

司马绍身高约有後世公制的一米八一。他身穿黑底綉金龙骑马装,虽不是龙袍,却让人看得出当朝天子的身份。这是尽管他深目高鼻、貌似混血儿,也不容任何人置疑的至高尊荣。侍立於他斜後方的白衣nv子,则是稍早为晚会独奏多曲的吹笛者,亦即也具有混血特徵的美nv宋禕。

这一夜是太甯二年y历八月十四西元324年yan历九月十八日,中秋节前夕,无云夜空中的皓月只差一点就要形成整圆。司马绍遥望着将圆之月,忽发感叹:“要是明晚能在这儿共赏满月就好了!偏偏,中秋节是家庭团圆的节日,明天不能不回g0ng去陪母亲过节。”

“华林园有个小湖,虽然不如玄武湖烟波浩渺,却也能让皇上欣赏到湖边月se。”宋禕柔声开解道。

司马绍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你还真会避重就轻!朕不信你听不出来,朕遗憾明晚不能待在这儿,主要为的是喜欢跟你独处。”

“民nv承蒙皇上抬举,不胜惶恐!”宋禕自谦道。

“你总是这样诚惶诚恐!”司马绍稍显失望,喟叹道:“这就是为什麽,朕昨天带你到这儿来,昨夜虽然安排你睡在御帐之中,却甯可睡在分开的地铺上。今夜,朕也不会命令你侍寝。朕决不会变成另一个王敦!除非你自己心甘情愿,否则,朕不会碰你!”

司马绍发自内心的诚挚话语带给了宋禕极为窝心的一阵感动,也令宋禕忍不住含着激动喊出了一声:“皇上!”

“嗯?”司马绍听出了宋禕像是有所感触,立即鼓励道:“你心中有什麽话,尽管说!”

“民nv想请皇上派给一个鼓吹署的差事,让民nv加入鼓吹署的乐团。”宋禕壮胆直言道。

“你想去鼓吹署工作?”司马绍颇感意外,讶然问道:“为什麽?”

“因为,皇上喜欢听民nv吹笛子。只要民nv进入鼓吹署,每逢正式场合,皇上就会在鼓吹署的演奏之中,听到民nv的笛声。”宋禕有条不紊答道。

“朕要听你吹笛子,何必送你到鼓吹署去?”司马绍不以为然回道:“留你在後g0ng,才更能随时传唤你吹笛子。你为何要走?如果你不想待在朕身边,只是不愿侍寝,朕方才已经说了不会勉强你。君无戏言。”

“皇上!”宋禕眼看司马绍面有愠se,连忙澄清道:“敬请皇上别误会!民nv希望到鼓吹署去,乃是因为,在皇上面前,民nv自惭形hui,才甯愿走远一些,隔着远距离来报答皇上的赏识。”

“自惭形hui?”司马绍大吃了一惊,目瞪口呆问道:“你美得像是白玉雕成的仙nv雕像,一尘不染,怎会自惭形hui?”

“再珍贵的玉器,一旦磕碰出了一个缺口,或者一条裂痕,就不算是无瑕美玉了。”宋禕浅浅苦笑着打出了b方。

“谁说的?”司马绍理直气壮反驳道:“只要重新雕刻一次,把那个缺口或那条裂痕磨掉,不就看不出来了?美玉还是美玉。”

“问题是,民nv自认不洁。”宋禕幽幽道出了心声。

“不洁?”司马绍诧问:“为什麽不洁?”

“或许是因为,王大将军不常洗澡。”宋禕低头垂睫,略带艰涩答道:“民nv总觉得,身子给他碰过了,就变脏了!”

“噢!”司马绍哑然失笑,调侃道:“那还好朕这两天都没碰你。这两天朕只洗过脚,没泡过澡,大概也不太乾净。幸好没惹你嫌弃!”

“民nv怎敢嫌弃皇上呢?”宋禕不由自主嗔道:“民nv只是配不上皇上。民nv住在华林东阁的时候,每次从窗口望见皇上在华林园中散步,就深深感慨,皇上与民nv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司马绍打趣道:“是啊!那时候你在楼上,高高在上,就好b天g0ng的织nv,俯视地面上的牛郎。”

“才不是呢!”宋禕不自觉放大了胆子,坦言道:“那时候虽在高处,感觉却像在水中浮沉,怎麽样也到不了岸,就好像《博物志》描写的南海鲛人类似西方神话中的人鱼,只能远观岸上繁华,暗中羡慕。”

“你看过《博物志》?”司马绍顿感惊喜而问道。

“是!”宋禕点头答道:“民nv固然从不曾正式拜师求学,小时候倒还跟着王将军府的帐房先生认了一些字,後来努力自学,一直很ai看书。王将军府的藏书,民nv几乎都看遍了。”

“那你可恰巧跟朕是同好!朕也ai看书。”司马绍欣然笑道:“《博物志》虽是闲书,却是朕非常偏ai的一本书。其中每一篇故事都很生动,往往给朕一种幻觉,似乎故事里的美nv就要从书中走出来了。想不到如今,果真有个最美的鲛人跃出了龙门!”

“皇上过奖,民nv不敢当!”宋禕谦逊道,接着婉言道:“皇上这般喜ai鲛人的传说。其实,民nv想去鼓吹署吹笛,也就是有心要去做皇上的鲛人。要是民nv进了鼓吹署,每当鼓吹署为皇上演奏,其中民nv的笛声,就如同鲛人奉献的珍珠。”

“不!”司马绍坚定否决道:“朕不让你去鼓吹署,也不让你去别处。你这鲛人既然已经上了岸,朕决不放你去跳海。”

“皇上难道忘了,鲛人不能在岸上生活?”宋禕以暗喻方式提醒道:“鲛人不会走路,只会游泳,理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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