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你放心罢。”
又安慰妻子道:“你别太伤心了,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父亲虽然品级不高,也没什么根深蒂固的人脉关系,可世交同窗好多着呢,还有一位同窗乃是都察院御使,赶明儿一道折子弹劾了他们,还怕报不了仇雪不了恨?”
苏氏一惊,忙道:“既这么着,为何不早早上折子弹劾他们治家不严、包揽诉讼?”
林凯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我听父亲说,四王八公多是仗势欺人,弹劾他们的折子如雪花一般,早就进了宫,何止治家不严、包揽诉讼两项?连告他们违制的折子都有呢!你怕是不知道,现住在荣国府的一门亲戚就是打死了人才进京避祸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上头竟一直压着不发。依我看,大约不过是新旧交替,不好大动老圣人的旧人。你且等着,看看年后,他们又是何等下场!到时候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此时积愤,来日必出。”
苏氏听完,她原是极聪颖的人物,自小也读书识字,略一沉吟,便知其中缘故,遂道:“先饶了那尼姑庵,到时候一块儿定罪,我就等着看他们的下场!”
林凯笑道:“不必,横竖一个尼姑庵,若果然藏污纳垢,辱没佛祖菩萨,倒是肃清为上,免得又坏了许多人的清白。你且等几日,我自有主意,也不会牵扯到什么。”
次日,林凯果然下了帖子请赵明吃酒,同时又请了几家世交好友,如此谋划一番。
日后,京城中便听说许多尼姑庵徒有清名,暗藏娼尼,庵主常叫生得妩媚标致的小尼姑小徒儿出来服侍来往上香的大家公子爷们,一时情动,竟做下辱没佛祖菩萨的事儿来,又从许多庵主房里抄出许多金银物事来,又从小尼姑房里抄出许多大家公子的贴身物件。
此事一出,满城哗然,立时就有衙门派人拿了各个有名的尼姑庵庵主,锁了一干大小尼姑。事后,女监里请了稳婆查检,清白者送到别的尼姑庵修行,失身者念其均为庵主挑唆命令所致,各打了几十板子,一概令其还俗。
而几家尼姑庵的庵主,包括地藏庵的圆心、水月庵的净虚、智通在内,却都判了流放。
这么一来,大户人家人人自危,个个念佛,连忙撤了供应在各个尼姑庵里的大笔香火银子,又都命令但凡有尼姑上门化缘,一概撵出去。
王夫人听到消息后,没想到水月庵净虚竟也在其中,还有智能儿,啐道:“这起子没天理没人伦的混账东西,修的是什么佛,拜的什么菩萨?竟养了一干狐媚子,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大家公子!可怜我的宝玉在那里住过两日,还是那个智能儿服侍的,原先我说她越发出息了,谁知竟这样不知羞耻!凤哥儿,你记着,下回再有尼姑上门,打出去!”
贾母也叹道:“谁能想到竟有这等事?查得好,免得辱没了咱们家的名声!”
凤姐早被惊得不知所措,也不知这尼姑庵得罪了什么人,但凡京城内外的尼姑庵竟皆被肃清了一回,但她自恃身份势力,并不惧净虚会走漏消息,便是走漏了消息,自己也有本事撂开,故此满口答应,丢开此事,也不理论了。
唯有宝玉跌足长叹,暗怜秦钟死后,智能儿无依,如今挨了几十个板子,虽说还俗是好,却也是一支娇嫩的兰花受了风雨,不知生死如何。欲待叫茗烟去打听,不想被王夫人察觉,呵斥道:“你若去,可仔细你的皮!好好的爷们,和那起狐媚子混什么?”
宝玉不敢言语,只得罢了。
等琳琅得到消息后,人已经回到西山了。
她感叹了几句,暗赞林凯手段厉害,拿了所有不干净的尼姑庵,谁也不知道他们家是和水月庵有仇,外人必也料想不到是谁出手。
只是没想到,除了水月庵,哪个尼姑庵都不干净。
琳琅没空多想此事,收拾妥当了,打听到那原任长安守备苏庭居住何处,便备上几色礼物,亲自登门拜见苏庭的夫人莫氏,不想,又结下一段奇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