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紫月、紫云上来,三等丫头中腊梅、冬雪、菡萏升了二等,又挑了三个小丫头名唤彩云、绣凤、绣鸾者,然而红杏与琳琅最交好,将钥匙交给她,好容易将衣裳首饰摆设等物件一件一件点清楚交接好,琳琅细细地登记在册子上。
琳琅分送了三人每人一匹缎子,等红杏去后,她便成了王夫人房里的执事丫头,起居坐卧搬到了王夫人屋里,原来王夫人平时并不住在正室,耳房另有卧室,晚间贾政每常不来时她便伴着王夫人在这间卧室一床睡,素日的针线活儿蠲免了好些。
跟着王夫人出来进去,场面见多了,琳琅见识愈长,接人待物越发进退得当,管家算账理事井井有条,每当王夫人事务繁忙时,府里倒有三成事情由她做主处理。
及至八月间,贾琏与凤姐亲事才放了定,凤姐早就搬走了,这日原是初九,晚间琳琅陪着王夫人睡觉,王夫人忽道:“今儿初九,珠儿已经进考场了,不知他考得如何。”
琳琅一怔,知道王夫人面上虽忙碌,心底却挂念贾珠,宽慰道:“今儿个才第一日,得九日才能考完,便是过了,还得等考官批卷子,还得车马劳顿来报喜,天高路远的好早着呢!大爷功课极好,连先生都说大进益了,太太只管放宽心。”
王夫人叹道:“珠儿爱干净,九天不见天日,不知他如何苦熬呢!”
琳琅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但凡老爷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王夫人听得极入耳,笑道:“倒是我误了,但愿明年珠儿就不必如此奔波了。”
琳琅道:“这是自然,会试在京城里办,天下举子蜂拥而至,满城书香,哎哟哟,那个热闹,只有听戏上唱的,我们却都没见过,好歹大爷能给我们一个见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