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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他们在蒙骗您。”

冯娜公爵很快从那个房间里出来,院长就等待在门口,等候最后的结果,他毫不讲究地贴在房门口,想要尝试听到里面对话的内容,却只能听到里面仿佛是切切嘈嘈的奇妙杂音,具体说些什么,却一句都没有听到。

这时候院长不禁愤恨起自己的学院房门这极佳的隔音。

半晌之后房门打开,冯娜公爵依然气度非凡地站在前面,管理官紧跟在他的身后。

院长连忙迎了上去:“公爵先生……”

管理官先一步打断了院长热络又讨好的声音:“先生,我们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判定沈清远是伤害阮同学的凶手的?”

院长的声音立刻卡在了喉咙里,他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沈清远,于是回答不出来。

阿尔文观察了一下院长的表情最后开口道:“那么,公爵想要看到事发时的监控录像,向来这对于院长而言很简单吧。”

最后阿尔文做了结束语,他挺拔的身姿,不容辩驳的话语给了院长无形的威慑:“虽然公爵很想为阮同学找到凶手,但是同样,我们不想找错了人。”

阮临楠还没有醒。

自己被误以为是凶手。

沈清远望着小小房间里窗户,一直望到了太阳落山,月亮缓缓升起。

他伸出手贴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猜测自己现在的额头应该是很烫了,但是他手指也一样滚烫,根本摸不出来到底有多少温度。

不过现在这不重要。

沈清远确定了周围荒无人烟,只能听到十分轻微的虫鸣,沈清远这才从自己的那个小小的角落站起身来,他的脚步有点发软,光是走上两步就要晃上一下,于是他再一次扶住了自己身边柜门,让自己的身体稳住。

然后他十分简单地拉开了房门。

原本他是无法从这里出去的,只是在冯娜公爵来访时,他用贴纸将门锁贴住,阻断了房门的自动上锁感应设备,再加上后来沈清远无人问津,这才让这个秘密维持到了现在。

沈清远看了看,他现在是在学校的某个位置较偏的教学楼里,已经是半夜,大门已经被牢牢关闭,于是他又一间一间地去拉开每个教室的门,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窗户没有关闭的教室。

沈清远眯起了眼睛,手指握住了窗户的把手,站在那里稍微喘了口气,确定自己有了足够的力气,这才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落地很顺利。

于是沈清远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悄悄地向着选学院医务室的方向前进。

这一天的关押让沈清远身上潮湿的衣物已经半干,但是面对夜间的风,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脑里的思绪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混乱,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没事。

吸口气。

要去见阮临楠。

沈清远的脚步晃了两下,坚定了自己的步伐,他一路走到了阮临楠所在的病房。

阮临楠现在所居住的是第一学院的校医院,同样也是一个足以对外开放三星级医院,所以他没有被移走,还安静地躺在病房里。

沈清远悄悄地避开医院的其他人,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到的瞬间,找到了阮临楠。

不知是什么原因,阮临楠的家人此刻没有在这里陪床,阮临楠的房间一片漆黑。

……天赐的机会。

沈清远这样想到,他指挥着自己的双腿走到了阮临楠的病床前。

看到阮临楠安静地躺在床上,带着婴儿肥似的脸颊上也有了红晕,没有当时他刚刚将对方救上来那样苍白,脸上也没有再安装那个呼吸机。

看到对方此刻的模样,沈清远觉得自己放下了不少心。

只是这只是刚刚的放下心来,沈清远就迅速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头重脚轻地眼前一黑,他连忙扶住病床边的扶手。

他再一次在病床边缓缓地吸了两口气,保证自己此刻的状态,这才再一次用力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睁开了眼睛。

沈清远将目光慢慢滴停驻在了阮临楠的脸上,阮临楠住在一个独立病房里,一旁的窗户此刻透入了一层薄薄的月光,月光刚刚好落在了阮临楠的脸上。

让对方的睡颜看起来无比圣洁安静。

沈清远望了一会,最终缓缓地在阮临楠的床边蹲下了身体,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阮临楠的手,

此刻阮临楠的和之前一样,柔软,有温度。

沈清远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他就这样凝望这阮临楠被月光覆盖的脸颊,之前在他大脑中的种种纷乱声音,此刻似乎也随着他看到了对方而变得逐渐清晰安静。

沈清远听到自己得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对自己说:“你喜欢他。”

“你无比喜欢他。”

“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够感觉到安心。”

“你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你想要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东西送给他。”

“不。”

“你不仅仅是喜欢他。”

“你爱他。”

这几行字,在沈清远此刻轰隆隆繁杂又喧闹的大脑中来回盘旋,一字一字越发清晰,最终化为一记重锤,狠狠地落在了沈清远的心尖。

他忽然为自己的迟钝而感慨。

他紧紧地握着阮临楠的手,喉咙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似乎在嘲笑自己怎么到了今天才发现。

他将自己手中的手指更用力地握住,对方手指尖的温度似乎在此时传到了沈清远身上。

原本应当是沈清远的手指因为高烧而滚烫,但现在沈清远却莫名觉得阮临楠更暖一些。

他缓缓地站起身,看着躺在床上的阮临楠的脸颊。

他低下头,将自己干燥破皮的嘴唇慢慢地靠近对方,但是就在靠近对方额头的前一秒,他又似乎如梦初醒,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自己的额头贴近,靠在了阮临楠的额头上。

似乎在汲取此刻阮临楠递给他的温暖:“快醒过来吧,阮临楠。”

一旦意识到某些事情的沈清远,觉得自己此刻的目标忽然变得十分清晰。

或者说,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沈清远就或者某种期望之下。

那时候的沈父沈母对沈清远很好,是不是会抚摸着沈清远的头,对他说,以后你就是沈家的希望了,你会带领这个家过上幸福的日子。

那时候的沈清远也很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个家庭。他想象着如何让自己的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如何让自己的弟弟也能拥有光明的未来。

然后——

他变成了没有目标的人。

沈清远握着阮临楠的手,轻声剖白自己:“你总说我很努力,每门成绩都很好,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什么而已。”

“不过我现在我知道了……”

“我应该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

“让我自己。”

“配得上你。”

沈清远觉得自己的头此刻已经几乎疼痛到快到爆ban炸,尖锐的耳鸣声几乎已经覆盖了他的听觉,身上的疼痛都快要被自己模糊的只觉盖过。但是此刻他的念头却额外清晰。

但是仅仅只是靠在阮临楠的床边,他已经觉得无比舒适了。

如果此刻的阮临楠能够醒来。

他便能看到,在两个人交握的手指上面,沈清远头顶那个普通人几个大字,忽然慢悠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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