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於羡慕他人的生活之类的……我最近对於这些事大为厌烦。」
她朝着门口扔出宝特瓶,我的目光跟随抛物线定格在地板上。
「如果有任何烦恼,我愿意听你说。」采姐貌似才是需要被关心的一方。
然而采姐摇摇头,反倒悠哉地说道:
「我才想问你要来g什麽?先声明,我懒得再g预他国事务。」
我心头不免一震,怔愣地瞪大眼眸。「采姐……知道了?」我赶紧低头检查服装仪容,究竟哪里露出破绽。
即便终究得说明自己的来历,不过马上被看穿的感觉太ch11u0了。
「不然一个总统幕僚特地搭高铁来界外,难道是观光吗?」采姐坐在椅子上,将腿抬起来放着。
「总统找你来的目的我心里有数,但很遗憾,我没有能力帮助你们。」采姐直截了当地说。
「可是──」我低下头,诚实供出事情的原委。
采姐起初觉得应该是j毛蒜皮的蠢事,但听到最後眉头深锁,脸上满是复杂,却又掺着不太自在的懊恼。
「因此无论如何都需要界外的民众,也就是采姐的帮助。」我诚恳地拜托她。
然而残酷的在於,就在叙述整起事件的过程中,我竟然对於即将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毫无危机意识。
更准确地来说,我并不晓得如何看待这场即将爆发的战役。
生处安逸时代的我,此时愧疚无b。
而且糟糕的还没结束,因为情报收集过於稀少,我到目前为止根本不晓得界外的范围、居民共有几人,甚至自己已经身处界外也是後知後觉……
采姐满脸担忧地观察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笨蛋。
「你根本什麽也不懂对吧?」
「……对不起。」
「来到界外请求火力支援的总统幕僚是个笨蛋,有没有ga0错什麽?」
采姐突然迸出一句像是轻会使用的冗长标题,一语道破最真实的现状。
无力反驳,狭窄的空间弥漫沉重的气氛,我惶恐地抱着包包,不知所措。
「确实,我是临危受命,什麽也没准备就愣头愣脑地闯进界外……不过总统的一席话可以推测……此次敌方的行动绝对会波及全国上下,如果坐以待毙,台中恐怕也将沦陷。」
我咽下唾沫,温吞地道出内心想法。
「虽然我并不认为此处会轻易破防。」毕竟台中是讲求秩序的地方。
「不,我认为你说的满合理。」
采姐居然没有拿出台中市民的气魄,像泄了气的皮球赞同我的见解。
就在我打算细问原委,采姐忽然话锋一转。
「黎月,其实采姐我不能投票。」她用下颚指着公妈龛,「我已经身故了,无法正常行使公民权。」
「界外的居民都是像采姐这样的人吗?」
「一样米养百样人,太多了,我也说不准。不过总归而言,界外也没你想得那般了不起。」
「这样啊……那采姐有认识其他的界外居民吗?」
「会与我沾上边的除了信徒,就是来找碴的。」采姐无奈表示,顺边折起手指开始数数。「殭屍道长、神鹰侠侣、骑重机的台湾猕猴……之类的。」
我迟疑了几秒,忍不住好奇心。「然後呢?」
「放心,都处理好了。」
我突然有gu不妙的感觉,还是假装刚才的问题从不存在吧。
但采姐讽刺地失笑出声。「不过只有重机猴是车速过快外抛到对向车道,自摔si的。好险牠已经不是保育类,不然我要倒大楣了。」
「我相信,反叛势力不至於会愚昧到以武力侵犯台中……」
「难说。」采姐维持相同的看法。「可即便如此,我真的无能为力再cha手你们天龙国的事务,现在的我既没有钱、也没有正当工作,还得寄生在别人底下,下个月没意外恐怕得让房东扫地出门了。」
「香油钱呢?……」说到一半,我立刻止住哽在喉头的话语。
对於采姐面临的窘境,我完全没有谈论的资格。不存在身分证明,等同没办法寻求正当管道的工作,更遑论救济、补助那类的权利,缺乏程序参照的政府无从给予帮助。
因此采姐只能靠着微薄的供品过活。
「要不然我和总统谈谈,也许政府能规画相关的配套措施。」
然而就算面临财务危机,采姐却仍坚持推却我的好意。
「你这麽说,肯定是想让我保护国家作为交换条件吧。但正如刚才所言,我办不到。真的。」
采姐提到国家的事,显得格外烦躁。
「采姐觉得,眼睁睁看着故乡沦落也没关系吗?」
「就算帮助你们,国家就会颁发身分证,承认我一切的权利和普通人没两样吗?」采姐猛地扬高语调,怼了回来。
此时的我们心知肚明,这是痴人说梦。
「抱歉,法律似乎没有这种规定。」我道歉。虽然这不是我该负起的责任,却同时为这群在社会奔走奉献的人们打抱不平。
采姐露出毫不意外的脸se。「我就是神灯jg灵啊,明明拥有实现他人祈求的能力,自己想要的却一样都没能实现。」
nv子的眸底闪过一丝嘲讽。
她云淡风轻地讲述悲惨的事实。以我的身分而言,安慰也不是、说什麽可能也将沦为落井下石。拥有正当工作、薪水足够充裕、没什麽慾望,生活几乎无可挑剔才对……
只是没来由的,我却与采姐的某些想法产生了共鸣。
「采姐是仙姑,却没办法兑现自己想要的事物吗?」事实上,撇开ygsi权保护的立场,我亟yu询问采解究竟办理过怎样的案件。
事实上,撇开ygsi权保护的立场,我亟yu询问采解究竟办理过怎样的案件。
「我的信徒充其量只有个位数,大多都是为了签彩券、赌博,不过我什麽都做得到,所以如果你想跟恋人一起私奔到月球,也不是不行。」
「抱歉,我单身。」我再次强调,并随口胡诌。「既然采姊神通广大,也许特斯拉的执行长会重用你。」
「我不会说英文。」采姐说她生於民国33年,家境清贫没有受过太多教育,甚至还未出嫁就离世。後来被乡民以仙姑供奉着,跟随悠远漫长时光,独自待在这座孤城中。
采姐叹了口气。「即便拥有这等能力,我却连一张身分证也拿不到,我也想出国玩呀,想办虾皮帐号卖贴纸,可惜无法申请护照和存摺,普发现金更没我的份。」
「对不起……」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济於事。
采姐听我说,放缓了神情。
「自责什麽?又不是你的错。而且说穿了,虽然嘴上抱怨连连,不过现在的我其实不怎麽在乎,毕竟生命终能找到出路。」
「采姐接下来……该怎麽办?」
「唉、其实我也不是不愿帮你,无奈信徒短少、香火不够鼎盛,最近我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t──正在崩解。」
我盯着眼前这名身t状态看似无恙,好端端坐着畅谈的nv子。此时采姐忽然撩开小背心坦x露背,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我一大跳。
然而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采姐的x前像是融化的蜡,彷佛土石流状一点一滴的坍塌,虽然崩解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放着不管,采姐作为人型的模样迟早会消亡殆尽。
「采姐,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