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桂鱼赢了。”顾寄欢眨了眨眼睛,有些惊奇,“陆时年,你也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啊?”
江城首富,随手掌握千亿财富的陆总,会在乎这种小小的输赢?说出来顾寄欢是不信的。
顾寄欢拆开手里的小麵包咬了一口,脚步很是轻快:“人生圆满了。”
她开心的脚步,几乎都要跳起来了,丝毫没有白日里处理危机时候的沉着果决,倒是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陆时年抬手往后拉了拉椅子,示意顾寄欢坐下:“你倒是很容易知足,一口麵包就圆满了,脖子不疼了?”
“疼。但这不是麵包,是大家对我的肯定。”顾寄欢坐在位置上,想起陆时年也没吃饭,掰了一小块麵包递过去,“你要不要也尝一尝,麵包很好吃的。”
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直接把别人对她的肯定,分了一半出来给陆时年。
迎着那满是期待的目光,陆时年把手放在了顾寄欢的肩膀上:“算了,按摩还没完成,弄了一手油就没办法继续了。”
“呐,我喂给你吃。”顾寄欢把麵包递到了陆时年的嘴边,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一点都不设防的样子。
柔软的麵包送入口腔之内,陆时年隻觉得似乎有一瞬间,顾寄欢的指尖贴着她的唇划过去,一瞬间,耳尖有些微微烫了起来。
虽然说之前两个人有过肢体接触,却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甚至说,陆时年成年之后,从来不曾和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
“是不是很好吃?”顾寄欢倒是没什么反应,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一副继续享受陆时年的服务的意思。
陆时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帮顾寄欢轻轻揉按,只是这次,她总觉得手掌之下的肌肤有些微微发烫,烫得她的呼吸都乱了几分。
好消息,顾寄欢对她真的一点都不设防。
坏消息,她好像对任何人都不设防。
陆时年想起一波一波来送吃的的人,眸色忍不住沉了沉,她有些后悔,不该答应顾寄欢,在医院隐瞒她们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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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告别了陆时年的车,顾寄欢埋头翻找单元门下的门禁钥匙,困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咔嚓——忽然背后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顾寄欢那钥匙的手微微一顿,垂眸看到地上的影子,斜斜拉长的影子。
她捏紧了手里的钥匙转头过去,原本的困意顿时一消而散,那是个身形挺拔的青年人,手里正接通着电话,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
见顾寄欢转头过来,他把手中的电话递了过来:“顾小姐,有人找你。”
“如果是医院的事情,等到明天到我办公室谈。”顾寄欢说着话,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
她环顾了一圈,指尖都紧紧掐入了掌心之中,公寓小区的人员本就复杂,现在又是深夜,这里距离最近的有保安的门,足足有一百米远。
“顾小姐。”那人见顾寄欢后退,又上前两步,“你这么害怕,是因为心虚吗?”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顾寄欢沉声道,“到底是谁找我,不用这么藏头露尾的。”
高利贷?亦或是哪个不满意的病人家属,顾寄欢的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最近好像没有什么病人或者家属来找她表达过不满之情。
那人并没有继续追进,而是打开了通话的扩音器,对面传来一个顾寄欢有些耳熟的名字:“顾小姐,是我,陆北。”
这个名字有些久远,顾寄欢却还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人之前为了股份对她死缠烂打,后面莫名其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没说话,陆北兀自继续说道:“顾小姐,我的妹妹死了,听说那个医生是你的属下,这件事,顾小姐总不能说和自己毫无关系。”
“这是他的个人行为,我不知情,医院也不知情。”顾寄欢听他说的是陆静青的事情,心里忍不住有些软了下来,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你也别太难过。”顾寄欢安慰陆北,“这件事已经进入调查流程,最后会有完整的调查报告发给你,我并不比你知道得多。”
“你不比我知道得多?”陆北的声音上扬了几度,“你让陆时年把我调到非洲,然后设计害死了我妹妹,顾寄欢,惹你的是我,不是我妹妹,你何必要对她下手,就因为她抢了言喻?”
陆北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已经变成了嘶吼,他厉声说道:“顾寄欢,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你这么心狠手辣,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
陆北被陆时年调去了非洲?顾寄欢有些愣住了,是因为给她出气,因为陆北和她的恩怨?
她心里微微一暖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无奈,她真的成苏妲己了,陆时年这人交朋友未免也太实诚了。
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她成为苏妲己了,而是目前的困境,陆北这人就是个疯子,大晚上这个地方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眼看着身形健硕的男人朝着她追过来,顾寄欢转头就朝着保安亭跑,大喊出声,拿着手机的手慌乱之间,来不及选择,就拨了最近通话的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