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克明以为另一半要给他一样,抬手要接,黎昌却把手往回缩了缩,避开他。
任克明大手蜷了下,也不怎么恼。
他说:“你一直这么喜欢吃鸡蛋?”
没话找话。
黎昌也就没话找话地回:“反正十八岁的时候爱吃,后面爱不爱吃我管不着。”
任克明问:“为什么爱吃?”
黎昌说:“……因为好吃,因为吃不着。”
物以稀为贵,没听说过啊!
任克明看了眼他手里的蛋黄渣,问:“你十八岁的时候月薪多少?”
黎昌真被这问题戳到痛点了。
“……不到一万。”他说。
任克明说:“具体。”
“……”
黎昌:“三千!付完房租水电剩一千出头!干嘛?”
他秀眉皱起一道浅浅的沟壑,生气起来还怪可爱的。
任克明似乎是被三千这个数字给弄得怔愣了一下,就像黎昌之前听见私人飞机六个零一样,都有点冲击对方的认知。
也没怔愣多久,就抬手,轻轻抚了下黎昌的眉。
“那不至于吃不着。”他说:“鸡蛋没那么贵。”
黎昌不想理他了,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神仙,和自己根本不活在一个世界。
他拨开任克明的手,一言不发地吃着碗里叫不出名字的糊状物,刚吃了一口,就被腻得想吐。
任克明这时候伸手过来,似乎想接住他要吐出来的东西。
黎昌觉得这人太恶心了,这都愿意接!
他自己往后蛄蛹了一下,拿过床头的纸,吐到纸里。
这一吐吧,好像气也跟着一起被吐出来了些。
他坐了一会儿,说:“我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吧?”
除非你任克明告诉我说,你就专门带我出国来玩我屁股的。
否则再怎么都得让人下地出去走走!
任克明也察觉出来他消气了,说:“嗯,明天我们去海边。”
黎昌听到海边二字,哼哼唧唧又不知道说了堆啥,反正最后把餐盘一推,说:“我不吃这个了,再来俩鸡蛋。”
任克明很是言听计从地说:“好。”
然后就转身出去,应该是去煮了。
看来偶尔被玩玩屁股也不错嘛,黎昌想。
在床上是他拿捏自己,下床后自己就能拿捏他了。
还挺划算,除了真的很疼以外。
反正那晚之后,两个人都很心有灵犀地闭口不谈离婚一事,那纸离婚协议对他们来说就有点像永远望不到头的学生时代。
今天过了,明天过了,什么时候毕业?不知道,反正应该还早。
越要准备,反而越是心慌。
慢慢候着吧!
黎昌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没经历过啥学生时代,不知道其实毕业这种事啊,真的是转眼就会来临。
不像任克明,这人的学生时代长得像条隧道,所以对光明来临的那刻甚是敏感。
毕业就像明天,离婚也像明天。
睡一觉,再睁眼,黎昌可能就离开他的身边了。
可不得栓牢吗。
后面几天,也许是良心发现吧,任克明没再碰黎昌屁股了,睡前还会就着小夜灯给他上药,明明正襟危坐的,手却老不安分地在黎昌的臀。肉上捏来揉去。
老给黎昌捏得面红耳赤的,最后起立,觉都睡不安稳。
而任克明呢,看到这副场景只会饶有兴趣地挑挑眉说:“我可没做什么。”
黎昌真服了,那刚刚是鬼在摸自己啊?!
完了任克明还不允许黎昌自己解决,黎昌最后实在憋得不行,就只能软声软气给任克明说:“老公……你帮帮我……”
任克明这才跟黎昌求他一样,略施恩惠,给他来个handjob,或者blowjob。
说到blowjob,黎昌正经学会的第一个英文单词,还真就是这个。
从任家回来的那天晚上任克明教他的吗不是,但他那天晚上其实没记住。
真正记住,还是得出国这么几天的有一次。
那一次,任克明又生气了,从海边回来就逼着他实践。
他也没提blowjob或者别的什么说法,只是站在厨房的那个岛台前解着皮带,用不带情绪的声音对黎昌说:
“跪下,张嘴。”
那天是个大晴天。
黎昌平时一向是早上起不来的,而任克明每天早上都起特早。
也许像他们这种精英一般都是这样吧,多赖一秒床就不是精英了。
反正黎昌也不知道任克明每天早上起床是去干嘛了,他能听到任克明开门出去的声音,睁眼一看,天还没亮。
等再听到任克明回来关门的声音时,再睁眼一看,外边儿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没过多久,任克明就会进来叫他起床吃饭。
特挺拔厮称的身材上围个围裙,虽然黎昌不知道为啥英国也会有这种玩意,但是和任克明那张脸放一起看,还挺有趣的。
冷面大总裁每天给自个儿煮饭,哎哟,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黎昌慢腾腾起床,揉揉脑袋坐到餐桌前。
他在这之前也是不知道任克明还会做饭,以为以前煮的那些个鸡蛋就是他的全部实力了,没想到人还挺有水平的,做出来的中餐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