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如此突然,我也没空去管矮子跑哪去了,於是我拿了车钥匙就赶着出门了。
颂恩口中的地点,是在一条隧道的入口处,那个隧道平时人烟稀少,几乎不会有什麽人车经过。我车子才刚到那里,就发现颂恩满身是血的摊坐在地上,一旁还有一辆车头撞得稀烂的丰田汽车。我急忙穿过人群来到她的身边,我轻摇着她的肩头,说:「颂恩?颂恩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雷浩人呢?」
颂恩眼神呆滞的摇摇头,然後指着撞烂的丰田汽车,我x1了一口气,快步向车子那那走去。如果这辆车是雷浩开的,那他存活的机会肯定不乐观!因为那辆丰田汽车的车头已经全毁,车t因为冲击力而挤压变形,就像被压扁的土司面包,如果有人坐在上面,此刻一定变成r0u泥了。
当我走近那辆丰田汽车的驾驶座时,我「咦」了一声,里头竟然是空的?我注意到从驾驶座开始,有一道怵目惊心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隧道中央,马路上就像是被沾满红墨水的大型毛笔,画了长长的一条粗线,那血迹到了隧道中央後就消失了。
我看了一会,心下纳闷,我走回颂恩的身边,我说:「雷浩在哪里?我在车子上没有看到他。」颂恩双眼无神,缓缓抬起头说:「雷警官,他被带走了。」我问:「雷浩被救护车送走了吗?」
颂恩摇摇头,她咬着牙,全身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她颤声说:「雷警官……他是被拖走了,就在我的面前……」我追问:「被拖走?被谁拖走?」颂恩望着我,缓缓的说:「被地狱的恶鬼,给y生生的拖走了!」
我皱眉说:「你在说什麽?对了,你报警了没有?」颂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呜咽着说:「我打电话报警了、还叫救护车,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一直都没有人来,雷警官就被拖走了,呜……」
我实在听不懂她在讲什麽,我耐着x子说:「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我。」颂恩抬起头来,说:「雷警官一早打给我,说他查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需要我一同去确认。」我追问:「雷浩查到什麽?」颂恩说:「雷警官告诉我,他收到消息,疑似我父亲的人士,前些日子出没在东部地区,监视器有拍到他的画面。」
颂恩续道:「就在要回警局的途中,原本开车中的雷警官,忽然发出奇怪叫声。」我说:「奇怪叫声?」颂恩点头说:「然後车子就开始失控,左摇又晃的,我快吓si了。」我看他嘴唇发白,一副吓傻了的神态,不难猜想当时状况应该相当危险。
我沉y了一下,问说:「为什麽你会说他是被恶鬼拖走的?」颂恩听到我的疑问後,忽然脸se惨白起来,他颤声说:「因为,我看见了,雷警官方向盘上,多了……多了一双手!」
我心头猛跳了一下,我忙问:「只是一双手?没有身t的一双手?」颂恩颤抖着点点头。我心想:「难道是昨天攻击我的那两只手?」我x1了一口气,问说:「那後来发生什麽事呢?」
颂恩说:「那双手不停的拉扯方向盘,车子就不受控制了,雷警官那时候他大吼一声,就把我推下车了,我一滚下车,就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紧接着他就……他就撞到了一辆大卡车!」
我奇道:「大卡车?」颂恩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那辆大卡车是怎麽出现的,不过当我一摔出车外的时候,雷警官开的车子就狠狠的撞上去了。」我闭上眼睛思考着,隐隐觉得事有蹊跷,这条隧道平时不会有人经过的,怎麽会忽然出现大卡车呢?
颂恩续道:「然後,我看见雷警官满身是血的被拖出车外,一直拖到那辆卡车上,接着卡车就开走了。」我问:「被拖走?是谁拖他走的?」颂恩摇着头说:「我没有看到任何人,但是就是感觉有人扯着他的衣领,拖着他上了那辆卡车。」
我x1了一口气,说:「所以,你才会说他是被地狱恶鬼拖走的?」颂恩咬着嘴唇,缓缓地点头。我一时之间,还无法厘清这混乱的场面,我说:「你有没有受伤,我先带你到医院吧,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说吧。」
於是,我就驾车载着颂恩到了附近的医院就医,还好她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一点皮r0u伤,jg神上的伤害远b身上的伤还来得严重得多,一路上她都是惊魂未定的表情,所以我先将她带在身边。
然後我就驱车直奔警署,直接找熟识的警界高层们寻求协助,当我讲出了雷浩的名子,那些原本还跟我称兄道弟的高层们,不约而同的都脸se一变,神se不善的对我下了逐客令。碰了几次软钉子後,我清楚的感觉在这一连串事件背後,有超乎想像的力量在掌控着。
我出了警署後,颂恩一脸焦急坐在我的车上,用迫切的眼神询问我进度,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就连你们发生的那起车祸意外,相关消息也完全被封锁了!」
颂恩低下头,又开始哭起来。我安慰他:「事情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别哭了!」
忽然间,颂恩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颂恩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才刚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她就大叫一声:「爸爸的电话!」
我听到这消息,不由得振奋起来,我道:「快接起来,问他现在人在何处。」颂恩连忙按下接听的按键,她急促的说:「喂,爸?是爸爸吗?你在哪里?喂……爸,你在说什麽?」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颂恩表情转变的幅度极大,从原本接到电话时兴奋的表情,逐渐变成担忧,现在甚至快哭了出来。
颂恩默默的挂掉电话,我忙问:「麦教授人在哪里?她还安全吗?」颂恩恍若不闻,怔怔的发呆着。这可把我这急惊风给急si了,我大声道:「我说!麦教授人在哪里?他安全吗?」由於我的声音颇大,颂恩似乎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来,说:「是我爸爸的声音没错,不过他没有告诉我地点,他只是不断的重复一些话。」
我问:「麦教授他重覆说些什麽话?」颂恩说:「我爸爸他说的是日文,他说的是くろいろ黑se、きらい讨厌。」我愣了一下,问:「你说麦教授说的是日文的黑se还有讨厌?」
颂恩点点头,我喃喃的说道:「黑se讨厌?这是什麽意思啊……」我追问:「那他还有说什麽吗?」颂恩一脸担忧的说:「爸爸他不断的重复这两句话,我问他人在哪里,他都完全没有回应,然後电话就忽然断掉了。」
我沉y不语,脑海中思索这句话的涵义,我心想:「黑se又讨厌,这有什麽样的涵义吗?难道是某种暗号,听起来也不像……」我想了很久,丝毫没有头绪,我叹了一口气,转头对颂恩说:「至少麦教授人是安全的,这点我们可以暂时放心。你先到我家休养一下吧,然後我们再另谋对策。」颂恩低下头,幽幽的叹了一声。
於是我就驾车,将颂恩先送到我的住所,大门才一打开,眼前的画面让我吓了一大跳!我连忙把颂恩拉到自己身後,原本整齐的大厅现在变得凌乱不堪,所有家俱东倒西歪,到处都是怵目惊心的血迹,还有打斗的痕迹,看来有人把我家当成战场,有过一场激烈的恶斗。
我示意颂恩跟着我,然後全神戒备的走进家中,我尽量背靠着墙面走,以防有人偷袭。我这时发现地上有许多鞋印,尺寸看起来像是个小孩,墙壁上还有许多深浅的刀痕,我暗叫了一声:「矮子?」我连忙蹲下检视鞋印,那鞋印似乎是踩到血才留下的,因为鞋印上都是斑斑的血迹,我想矮子这场架,应该打的极为惊心动魄。
由於我是蹲下的姿势,我一抬头,视线正好对着客厅里桌子的下缘,我忽然发现那张桌子似乎有些异状?我爬进桌下,检查着桌子的下方,赫然发现在桌子的底部,被人用刀子刻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