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刃,贴在谢濯颈上轻轻滑动。她一张俏脸笑意盈盈,樱花淡粉的漂亮小嘴里yyan怪气:“真人好聪明啊……不过,中原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劝真人不要轻举妄动,想杀了我匆匆醒梦,甚至还要好好保全我。除非,真人不在意这一身修为,也愿与我一般醒后做个废人……”
说来也巧,谢濯最初受这小nv郎的蒙骗,正因她身似凡俗,全无修炼痕迹。可笑彼时他无来由的意动,自以为在这蛮僻野地捡了只灵巧玩物,预备带她回洛yan去……想不到这小狗牙尖嘴利,原是大有来历。
暗格里剑拔弩张,一时寂寂,忽听得远远传来极细微的人语声——
“……入夜里便无人出殿……一定就在里面……”
“……我亲自去搜……”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听得分明,大约只在殿门处,正是葛小娘子的声音。
“阿娘,这贱人做下这等丑事,你还拦我!”
朱夫人的声音响起,似极疲惫:“到底与我们脱不了g系,若纠缠起来,查出些什么……你我又如何自处?”
“她漏夜时分,独身入亲父寝殿,这般无矩,难道推脱给我们?阿娘,你休拦我——”葛小娘子的声音怒火冲天。
忽听“啪”一声脆响,葛小娘子的吵嚷声似断在喉中,俄而转为低泣,“师父……”
朱夫人厉声冷责,“你既知是丑事,还敢高声?还敢一味往你父亲身上攀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连这点g系还想不分明,趁早滚回江上去!”
喻俏将耳朵贴在隔墙上,听得正起劲,她一双赤脚踩在谢濯褪下的衣物上,泛出莹莹玉se。
谢濯的目光轻轻掠过那双小脚,他将掌心流血的伤口握起,起身去窥看那孔眼。
喻俏睨他一眼,也不点破他装模作样,顺着这送到眼前的台阶就下了,悄声问:“一具人身无两命,她两个梦外共用一副躯t,必是一个早已身si,另一个献t共生。谢郎君既有故交情分,可知哪个是si,哪个是生?”
琅琊yan都诸葛氏,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人。百十年前三国混战时期,这一门曾豪杰并出,分布三国,各据一方权柄,诸葛一族由此名震天下。
只是天地不仁,万物都作刍狗。朝局颠覆,人命凋散时轻巧无二,任什么修士与凡俗、智者与愚人、高门与贱户,皆如花谢,富贵荣华转眼落地成尘。
到二十年前,“诸葛”家事早是上嘴都嫌馊的旧闻。诸葛朗彼时初入洛yan,偌大皇城,无人因他的姓氏高看他一分。
尽管他在明王叛逆、朝廷危急的关头,带着三万淮河水师这样丰厚的“陪嫁”,却依旧像所有寒门新妇一样,顶着淮南道司隶参军的空衔,在皇都里卑身下贱,仰人鼻息地过活。
……
喻俏正垫着谢濯的衣服,席地坐着听他说书。听到兴头上,心觉好笑,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谢郎君,你这般描述,倒似十分同情他。”
谢濯一怔,他对诸葛朗自然无甚么同情,只是人非草木、物伤其类,眼见盛极之衰,谁人不心生恻恻?惟有眼前人天真烂漫,心似铁石般不为所动。
喻俏见他沉声不言,后悔自己多嘴点破,连忙伏在他膝头,放柔声音追问:“后来呢?后来,他是如何翻身做了丞相?”
后来?谢濯被膝上不可思议的绵软触感分了心,三言两语便收了尾——
“诸葛朗做了桓家的nv婿,他手下三万淮河水师,在桓家平叛江南时立下头功,他自然乘势而起、青云直上,成了炙手可热的洛yan新贵。”
谢濯闭上嘴,暗格里一时寂寂。
良久,喻俏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没了?”
“没了。”谢濯这回连眼也闭上,不去看她。
就这!就这啊!喻俏心里的白眼差点翻到脸上,嘴上还强装和气,“那朱夫人呢?葛小娘子呢?”
膝上软玉温香,渐成催命的符咒。谢濯掌心伤处痛意上涌,身下的yuwang突如凶兽苏醒般叫嚣不止。他眉间的红痣隐隐现现,浑身血热如沸,耳边喻俏的声音,已辨不出意义,只是一声声妖媚的蛊惑。
“谢郎君?”喻俏不知道心魔一事,眼下见他痛苦不堪,心觉诧异——一个寡yu冷情的剑修,又不惜放血来息止yu念,仍旧被折磨至此。什么春药如此霸道?发作起来堪b痴心蛊,正不知朱夫人母nv哪里捞的偏方好货……喻俏一时心痒,眼下没有称手的材料,不然少不得要以蛊攻毒,分个上下。
谢濯与朱夫人分明有旧交,却不肯如实交待,眼下他受苦,喻俏幸灾乐祸。
她闲闲伸手戳了戳谢濯x膛,指尖被那滚烫的汗珠濡sh,“谢郎君,朱夫人方才训斥葛小娘子,我模糊听得‘回江上’一句,我来猜一猜……”她凑近谢濯耳边,暧昧低声道,“诸葛朗那三万淮河水军,该和朱夫人有关吧?”
谢濯垂首不语,他此刻半身隐在暗中,珊瑚夜珠散发的微芒,为他半边身躯镶上晕光浅浅。他披发凌乱,鼻尖上汗珠滴坠,一时有如玉山将毁、神明落泪。
喻俏偏不吃这套,她的手顺着谢濯x膛一路向下,在他肌理分明的腰腹上抚弄。她感受着手下身躯的战栗,冷笑着分析道:“朱夫人甘愿舍去本姓,想来是出身不高?可诸葛朗狼子野心,能得他青睐的,必是来历不凡,大有可利用之处——我猜这位朱夫人必是行伍出身……谢郎君,你谢家手握重兵,你却百般为朱夫人遮掩,想必你们也有见不得人的叛逆g连吧……”
谢浊抬起头,直视喻俏。他眉间红痣如血,眼梢g出微红,yanse灼灼、俊美b人。他伸手钳住身上作乱不止的那只柔荑,柔声沙哑:“尨尨好聪敏啊……好尨尨,见不得旁人的,对你却是百无禁忌。”他将喻俏的手带向下,直到落在那根y如坚铁的巨硕上,调笑道,“只是我此刻难受得紧,心思也乱了……”
眼前人分明神智清晰,眼见是摆脱了药x,或许方才也只是演来戏耍她!喻俏羞恼,勉力要挣开他手,她身娇r0uneng,瓷白细腕上早已一片红淤。
谢浊倏然松开力道,叫她被惯x挣出一个趔趄,小脑袋在隔墙上撞得“咚”一声响。
喻俏吃痛,一面r0u着脑袋,一面在心里痛骂这心思y险的小贱人。
谢浊笑得轻浮,凑上前闻她颈边淡香,“尨尨生气了?”
诸葛成瑾弱质纤纤,喻俏自己又没有蛊虫在手,心知斗不过,便也不多言,只在心里骂谢濯——尨个头尨,迟早叫你手脚着地来跪我,到时候才知谁是谁的小狗!
谢濯不肯多言,喻俏眼里权当他无用。趁着殿里空荡无人,她扭身去开暗格的密道,顺着石壁里缓缓伸出的台阶,走出暗格去。
谢浊并不拦她,他b谢濯有耐心得多,所谓yu擒而故纵,他要这娇媚nv郎来日匍匐在他脚边,祈求他的垂青——她求解惑,这便很好。他最喜欢有所求者,她总要回来求他的。
山风夜雪,冰寒彻骨,月已倾西。
朱夫人母nv二人不见踪影,一路上无人拦阻,喻俏自称得了郎主首肯,坐着颠颠晃晃的肩舆,回到了趾g0ng角落里诸葛成瑾清修所居的偏苑。
临苑前下舆,nv婢们掀开帷幕,喻俏被迎面冷风呛出一阵痛嗽。分明在梦中,她背后拜朱夫人所赐的伤处,却一阵一阵向四肢百骸蔓延出麻木——强行带这许多人入梦,太过消耗心力,她从蒲yan身上盘剥的那点儿巫力,大约支撑不了多久了。
喻俏起身,忽觉天旋地转,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