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退休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当神明太孤单了,我要对你降下神罚——诅咒你与我同生共死。”
虽说是神明,但没有信仰来源的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小的魔神。
“你这是要让我成为你的眷属吗?”达达利亚被她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语气逗笑了,“那么这位神明,您的权柄又是什么呢?”
“不是很流行吗?狐狸神使什么的……”她轻咳一声,“至于权柄么…提瓦特负责掌管废品回收的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直不起腰,“负责掌管废品回收的神…亏你想得出。”
“笑什么笑,我神国的国土面积有整整一个尘歌壶那么大呢!再笑罚你天天做圣餐!”
荧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被他这么一笑忽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
“你还走不走了?我可不想陪你在这啃那些掺着木屑的硬面包。”
“伙伴,你这是在教唆罪犯逃跑,按至冬的法律来说,算组织越狱罪。”
达达利亚摆出为难的样子,眉眼却是在笑的。
“你不跟我走也不行了,你的家人现在在我手上,想再见到他们的话就跟我走。”
说这些话的时候,荧感觉自己就像个反派。
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已经到蒙德清泉镇的新家了,她亲自护送他们离开的至冬,接下来的路程也有其他伙伴帮忙。
“…抱歉,我暂时还脱不开身,”他渐渐敛了笑容,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再给我半个月可以吗?”
半个月时间,足够让他的旧部组织完人手了。
牺牲这么多人性命保住的至冬,要是被那堆愚蠢又极端的蛀虫毁掉就太可惜了。
前至冬就剩下他一个了,他不管谁来管。
“随便你,”她重新围好围巾,“你的命是我的,不要随随便便被别人杀掉了。”
“一个月后见不到人,我就当作从不认识你。”
“…遵命,我的小姐。”
一个月后,璃月。
“号外号外!愚人众最后的执行官越狱出逃,至冬当局宣称已将其击毙!”
一个报童挥舞着手中的报纸沿街叫卖,他年纪不大,看着却十分机灵,还学着枫丹报童的样子戴了顶檐帽。
不多时,这小报童就来到了茶摊附近,他深知这个时间点能来茶摊消遣的老爷们,手上都是有些闲钱的。
今天的报纸卖得很好,才卖了一会,他手上就只剩下十来份了,对于许多璃月百姓来说,今天的新闻内容简直称得上大快人心,看来午饭前他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这位大老板,要来一份今天新鲜出炉的蒸汽鸟报吗?”
小报童飞快地打量了一眼这桌的客人,是一位戴帽子墨镜的男士和他金发的女伴,看着都像外国人。
殊不知那位戴帽子的男士却笑道:“错了,我不是大老板,她才是,我只是大老板养的小白脸。”
“你不要教坏小孩……”
一旁的金发女子看起来颇为头疼。
“那这位大老板姐姐,要为您漂亮的男伴买一份蒸汽鸟报吗?”
他向来懂得审时度势,立刻露出可爱的笑脸向那位金发女子转火。
唔,这位女士的长相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想不起来,难道是哪个上过报纸的大人物?
“…来一份吧。”
这小鬼,嘴倒是挺甜。
荧只好掏出钱袋买了一份。
“大老板,报纸上是怎么写的?给我念念呗。”
待报童走后,她对面的男子才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笑意盈盈的漂亮蓝眼睛。
“先说好,我可没把你的情报卖给蒸汽鸟报。”
荧摊开报纸,一边喝茶一边看了起来。
“卖啊,为什么不卖?标题我都替你想好了,比如——前愚人众执行官与旅行者的三天三夜?”
这人正是新闻里刚刚被击毙的达达利亚。
“这么妨害风化的标题,绝对会被主编砍掉吧?”
“那可说不准,要不要打个赌?我来投稿。”
“…不要。”
达达利亚蹩脚地拿着筷子,夹了块糕点喂到她嘴边:“大老板,张嘴。”
荧咬了一口糕点,轻声念道:“据本报记者了解,有相关人士声称其可能遭到璃月间谍暗杀…在其服刑期间,曾有一金发女子探监……”
“岂有此理,黄毛黄眼睛的怎么就成璃月间谍了,你就算要入籍,也该是入的我们至冬籍啊。”
达达利亚义愤填膺地将她吃剩的那块糕点一口吞下,用力地咀嚼着。
…生气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好了好了,冷静点,现在你可是名正言顺的蒙德冒险家,”她迭好报纸放到一边,“快点吃吧,吃完了还能赶回去帮忙布置风花节。”
至冬政局动荡不安,在彻底稳定之前,达达利亚的家人经由她安排暂时搬到了蒙德的清泉镇。
他们的新邻居是小迪奥娜一家,两家的酒鬼老爹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平时不是相伴着打猎钓鱼就是聚众喝酒,小迪奥娜为此头疼不已,私下找她投诉过好几回。
达达利亚的妈妈则和镇上的「蒙德肉类料理厨艺之王」布洛克,商量起了合伙开副食品商店的事宜,荧现在总算知道达达利亚喜欢做饭这点是遗传谁的了。
哥哥姐姐也很快就在蒙德城找到了工作,就连冬妮娅和她的两个弟弟,都已经在为加入冒险家协会预备役做准备了,或许未来加入西风骑士团也不是没有可能,孩子们都还小,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尽管西风骑士团的大家对达达利亚本人颇有微词,但祸不及家人,友善的蒙德接纳了这质朴勤劳的一大家子。
发现荧茶杯空了,达达利亚细心地提起茶壶帮她添了茶水:“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是闲不下来,明明早上才刚陪你去履行完「神职」。”
所谓履行神职,不过就是在各处犄角旮旯里捡破烂。
“毕竟我的存款都用于在劳改监狱里充大款了,”荧想起那些花出去的摩拉就心痛不已,“现在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过穷鬼日子了,前·北国银行高级储蓄会员先生。”
“哈哈哈,你从身上掏出这么多钱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说老实话,一直都是我在替别人掏钱,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花这么大一笔钱呢。”
一回想起她千里迢迢奔赴至冬劳改监狱探望他时的情形,达达利亚就眉飞色舞起来。
能让这么抠门的人为自己大笔大笔地砸钱,可见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说来也是奇怪,最近摩拉箱给的摩拉怎么这么多?”荧忽然疑惑道。
光是今天早上,她就已经连着开了好几个十万摩拉的了。
“可能是因为你带了个运气特别好特别旺财的人吧?”
达达利亚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吃东西,他已经吃饱了。
“…你少来,我怀疑是有哪个土大款背地里偷偷暗恋我。”荧斜睨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要演到什么时候。
明明有钱还要跟在她身边装穷要她养着,看她穷了又偷偷摸摸地塞钱给她。
“可能是你救过他?钱算什么,说不定以身相许也愿意呢。”他继续装傻。
“伙计,买单。”
她才懒得继续陪他演,结完账便头也不回地起身往前走。
达达利亚腿长,几步就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