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泽一的脚边有一根长长的水管,郑洋已经将它接通了水龙头,接到了向泽一的指令,水龙头被打开,十月的夜晚有些寒冷,这冰冷的自来水从那头一路蜿蜒来到管头流出,向泽一拿起它,对着温言的脸喷洒,“你不是希望我救你吗?来,洗洗吧。”
“啊!!”刺骨的冷水把温言淋透了,她躺在地上根本没有挣扎的能力,整个人蜷缩起来不停地尖叫,直至没有一点力气,连喘息都变得困难。
向泽琳和其他两人拿着手机兴奋的录着视频,“温言,洗洗g净多舒服啊,哈哈哈哈。”
“就是,好好洗啊,我们就不收你水费了呢。”
嘻嘻哈哈的几个人得到了痛快的报复,这辆车已经没办法坐人了,作为大艺术家的nv儿蒋诗文叫来了家里的司机来接他们,几个人中,只有她的父母在国外,常年管不到她,所以她是最自由最不受约束的。
五人被司机送回贝多公寓,这次的事情在他们的心里不过是一场简单的玩闹,舒适的洗完澡躺在大床上还分享着今天拍下的视频,嘲笑温言倦缩成一团的可笑模样。
而温言,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是怎样离开的那个偏僻停车场的,只是后来,拉瓦中学再也没有过她的身影。
对于他们五个人来说,温言的消失并不会对生活激起任何波澜,他们依旧过着奢靡的学生生活,玩闹,购物,学习,考试,甚至都忘了温言这个人,但某一天,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听说了吗!都听说了吗!温言自杀了!”
“温言?谁啊?哪个小明星吗?”
“不是!是隔壁班那个退学的温言!”
有同学在老师办公室听到老师们讨论的时候立刻跑回教室告诉大家这个惊人的消息,可能其他人对温言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原本围在一起讨论寒假去哪度假的五个人,瞬间面面相觑。
这个被他们遗忘的名字,又在耳边回荡,那天的记忆如刚开瓶的香槟,“砰”的一声,在心底里炸开。
没过多久,他们几个的手机都收到了父母的信息,要求他们放学后在向家集合。
心态复杂的五个人沉默的上完了下午的课,在直升顶楼的电梯里,朱若芸已经紧张的哭了出来,“你们说她是不是因为我们才自杀的呀。”
“你哭什么哭,她si了关我们什么事?”向泽琳厌烦的看了眼哭哭啼啼的朱若芸,看似一脸无所谓的靠在电梯上嚼着口香糖,其实她b谁都害怕,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惩罚她。。。。
“可是,不关我们的事那为什么爸爸妈妈要找我们呢?呜呜呜,怎么办,被我爸爸知道我欺负同学会停我零花钱的!”朱若芸还在絮絮叨叨,相b于被自己欺负过的人自杀,她更害怕停了零花钱不能买新衣服了。
蒋文诗一把将朱若芸推到电梯角落,凶狠的警告她“不准再哭了,她si了和我们没关系,知道吗!等会你千万别说话,全程给我闭嘴!”她的眼睛看起来极为虚无又散漫,继承了艺术家气质的她,身上总是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清冷。
电梯停在顶楼,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待了,她的做事风格时常让人觉得像个ai机器人,但今天,连她都紧张的嘱咐向泽琳等会千万别顶撞向远山。
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几人都没了平时的气焰,穿过走廊,家长们都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了,一个个面se凝重,就连蒋诗文的父母都从国外赶了回来,蒋父一看到nv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克制住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骂她的冲动,深深叹了一口气,背过身看向窗外。
沈鸣芝把孩子们安排坐下,安抚的在向泽琳肩上r0u了r0u,却被不耐烦的甩开,向远山立刻震怒的将手机扔到她面前,“你还敢对你妈妈这个态度?你做对了什么?把录音打开,自己听。”
“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我好冷。”
“温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我们是废物?”
“哥,拿水好好洗洗她这张臭嘴!”
“哈哈哈哈你们看她像不像一条狗”
“求你们了…好冷…放过我”
……
如碎片拼图一般,被遗忘的记忆被拼成完整的画面,温言身上的n油,喷涌而出的冷水,她的叫喊、哭泣、求饶、以及那几句废物垃圾,全部重现在面前。
录音越往后,温言的声音越渺小,而他们几个的笑声越是猖狂,声音戛然而止,几位家长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撇清关系了。
“向总,这里面你们家泽琳的声音最多,我们家若芸一向胆小,肯定是跟着一起去看看而已。”朱若芸的妈妈是个全职家庭主妇,一向最溺av儿。
“若芸妈妈,这里面你家若芸的笑声最大,你可不能说你家若芸完全没有参与啊。”郑洋妈妈说完00儿子的脑袋,“倒是我家郑洋,里面都没他的声音,他才是无辜的。”
“没听到这n油是你家拿的吗?还有郑洋就是开关水龙头的那个人,这明明是集t事件,你们怎么都只想着自己?”向远山非常不满几位家长的自私,还想将所有事情推到他的儿nv身上,他向远山绝不允许自己家出现这么丢脸丑陋的事情。
“那,那怎么办呀向总?”这段录音以及温言自杀的消息是不知名的人传入几位家长手机里的,他们一听到,立刻与向远山集合,在他们心里,只有向远山能解决这件事,不让自己的儿nv受到牵连。
毕竟霸凌了同学是事实,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导致她的si亡,这录音如果传了出去,那舆论不止会害了孩子,连父母都会受到牵连。
“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们不用担心了,先回去吧。”向远山面se沉重,不愿再和他们多废话,一群没用且自私的人,在自己家里简直w染空气。
人群散去,家里的气氛变得极为压抑,沈鸣芝怕向远山发怒,想带着孩子回房间去,自己留下来说说好话,但一个电话打来,她的脸se突变。
向远山看似背对着她,但那通电话一响起,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几不可察的锐利,沈鸣芝慌忙的在向远山耳边说了什么,向远山立马一副担忧的神情,派司机送她去目的地。
沈鸣芝走后,向远山的脸上没有半点刚才的深情,他凌厉的转过身,眼里全是y沉的戾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孩子。
向泽琳与向泽一双手紧握,他们胆怯的看着父亲,向泽琳想要解释,但被向远山的森冷吓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爸爸,你要罚就罚我,是我带着他们去的。”向泽一又一次将所有都揽在自己身上,如果再被父亲打一次这件事就能过去,那他愿意,只要妹妹没事。
向远山拖着步伐向他们走去,每一步都让他们心尖发颤,他走定在他们的面前,脸上满是y霾,那令人恐惧的幽冷嗓音缓缓响起,“今天,你们就一起受罚吧。”
向泽琳惊恐的摇头,“爸爸,爸爸不要,爸爸我错了!”她像一只应激的小猫,倦缩在哥哥身后,向泽一立刻将妹妹保护起来,“爸爸,我们错了,你就罚我一个人吧!”
向泽一的内心也无b慌乱,两个人一一起受惩罚,那就是……
自从回来后,他们只被用这种方式惩罚过一次,那次他们不小心看到妈妈和另一个孩子的合照,想要去质问妈妈,却被爸爸拦住,并且警告他们不准去找妈妈,被合照刺激上头的向泽琳不管不顾的就要打电话给妈妈,最后两人都被爸爸关进了小黑屋。
虽然和当时在木家山b起来已经是少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