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换季的时候经常感冒发烧什么的。”
他身体不算特别扎实的那一挂,怕冷怕热,夏天热一点就会中暑,冬天冷了又容易感冒,宋一青曾经笑话过他是个富贵命,金贵得很。
白皎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白初贺的眼色,不知道白初贺会不会也像宋一青一样笑话他。
“体质不怎么样。”白初贺评价道。
白皎小声问,“你现在不觉得我是个娇气包啦?”
“娇气。”白初贺说,“体质不好和娇气不衝突。”
白皎在心里悄悄吐了吐舌头,“那初贺哥你呢?”
白初贺回想了一下,他自己倒还真没怎么生过病,最多也就小时候冻得狠了会感冒,大一些了几乎不会生病,“还好。”
白皎有些艳羡,“真好啊。”
他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宋琉看他看得很紧,不太愿意让白皎去太远的地方玩也有这个原因,总害怕白皎磕着碰着。
白皎絮絮叨叨地跟白初贺说,也不知道白初贺听进去多少。
白初贺渐渐在白皎的描述中听到了不少。
例如再早一点的时候,白皎上下学都是宋琉和白远亲自接送的,宋琉肯放手让司机接送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白皎倒是没感觉出来什么,只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但白初贺察觉出一些宋琉的变化。
原来宋琉以前对白皎的保护欲更强,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白初贺稍微有点能明白宋琉的心情了。
宋琉和白远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受害者,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被抱走,这种痛苦恐怕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谁都难以体会到一分一毫。
她只是太害怕噩梦重演。
理解之余,白初贺稍微有些不解。
从他的了解来看,白家并不是宋琉和白远这一代才发家,白家上一代已经过世的白老爷子,也就是他们的爷爷那个时候已经积攒了一些家产,后来白远和宋琉才渐渐把生意做大。
按理说,白远和宋琉虽然说不上富得惊人,但经营着生意,也算是中产水平,宋琉生产时选择的医院绝对是拔尖的,孩子能被人在产房里抱走,这本身就有些匪夷所思。
当年的事情是宋琉和白远的心结,他们不提起,也没人会想没眼色地去问这些。
白皎嘴里的话题已经从宋琉送他上小学过渡到小学食堂吃的营养餐是什么,白初贺表情不变地提醒他,“所以你到底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哦哦。”白皎收声,脑海里茫然了一下,才想起他们最开始聊的话题,“就是关节不舒服,下雨的时候很疼。”
“小皎,你们吃完了吗,吃完了的话我收起来了。”李天心看见他们没再动筷子,问了一声,准备收拾桌子。
“嗯,吃完了,谢谢天心姐姐。”白皎顺手把碗摞在盘子里,方便李天心收走,“我刚才说到哪了,哦,就是我们小学食堂的包子可怪了,居然还有粉丝馅的,我——”
白初贺已经对白皎的思维不抱希望了,“刚才说到你该上去写作业了。”
“是吗?”白皎摸了摸鼻子,“我作业还真没写完,我上去写,初贺哥你呢?”
“我写完了。”白初贺回答的理所应当。
“好吧。”作业是大事,写不完老刘要发火。白皎往二楼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一句,“初贺哥,我有不会的题可不可以问你啊。”
白初贺回答,“可以。”
白皎心满意足地上楼区,白初贺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回自己房间。
不,是白皎的房间。
其实住在哪间对白初贺来说都无所谓,他并不在意这些,而且宋琉为他准备的房间也不比白皎的差。
白皎觉得自己的房间好,其实只是小玩意儿多一些而已。
白初贺整理了一下昨天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打开行李箱。行李箱塞的很满,但他自己的衣服其实带的并不多。
白初贺把自己那本笔记本拿出来,打开,小月亮的侧脸在上面害羞地望着他。
他把之前夹在自己书桌前的那两张大海的照片也拿了出来,想之后买个相框,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放着,最好能让小月亮的照片对着外面的大海。
还没等他想好,房门就被敲响,不久之前才听过的白皎的声音传来,“初贺哥,你在吗?”
白初贺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压好,开了门,“怎么了?”
白皎摆出一个笑容,手里的练习册一亮,“有不会的题。”
离他们上楼也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已,有点出乎白初贺的意料,“你有多少不会的题?”
白皎道:“很多。”
白初贺面无表情,“那你有多少会的题?”
白皎不出声了,站得老实端正,眼睛偷瞄白初贺。
半晌,终于听见白初贺很细微地叹了口气,“进来吧。”
白皎如愿以偿地抱着练习册进入自己曾经的房间,很自觉地往书桌前走,刚走过去就看见桌面上的笔记本下压了几张迭起来的照片,露出大半,想不看到都难。
出于礼貌,白皎没有伸手去翻,只是站在桌前看了一眼。
这一眼也足够白初贺发现了。
压在笔记本下的照片被白初贺拿起来,白皎隐约感觉白初贺的动作有一点不太愿意让人看见的情绪在。